蛋黄水母

【随便写写】一个很遗憾的bl故事


   *过于矫情,不对观感负责。接受无能请秒关。

    *自己的发泄而已,如能引起你的共鸣,是我的荣幸。


    上个月你结婚了,我以中学好友的身份去了婚礼现场。

    你从当年的小男孩变成了大男孩,眉眼里洋溢着幸福的傻气。你和笑颜如花的女孩站在一起,天造地设一样的般配。女朋友抱着我的手臂,喃喃说:“他们真好呀!”我握住她的手,笑道:“明年我们也会一样好。”你吻你的新娘的时候,庄重又热情,带着小心翼翼的珍惜。大家都在鼓掌,我也在鼓掌,却不合时宜地想起,多年前有一个午后,阳光很烈,蝉鸣灼人。你偷吻了我,也是这样的小心翼翼。

    可我并没有睡着,就像现在你双眼紧闭的新娘一样,我并没有睡着。

    那时我们还年少,你爱谈天我爱笑。

                                                                   —— 《梦里花落知多少》

    高中三年时间,你我相识、相知、相爱,恰恰好开心的记忆里都有你。

    未能相守。

    你是我在一年三班的同桌,我是你在三年五班的暗恋对象,反过来亦如是。

    我是外地考到你们高中的学生,和你们初中直升上来的人不同。好在自认性格比较慢热,并不为暂时不被固定的朋友圈子接纳而丧气。摸底考结束后重新调整座位,我早早收拾完毕,捧着课本预习。你抱着一个篮球和回来顺手拿的一沓书,噔噔地冲过来,看见是我后却又卡壳一般,犹犹豫豫半天,突然把书往我桌上一放,第一句话是,我是你同桌。第二句话是,我出去洗个脸。说完就带着篮球跑了,留下一点汗水的咸腥气。

    我后来故意对你说,我以为是我太丑把你吓走了呢。你当即就要跳起来反驳。你说我和他那些朋友不同,看起来不会喜欢带着一身臭汗的同桌。我夸张地笑起来,还莫名觉得挺得意的,一开始的我,对你而言就是不同的。

  实际上我不仅不讨厌带着一身臭汗的同桌,我自己也变成了一身臭汗的同桌。第一次约了一次篮球后,你好像重新认识我一样。我还记得你当时喘着粗气,把一瓶矿泉水从头上浇下来,狗抖毛一样甩了甩头发,又递了一瓶水给我,咕哝着:“看不出来你还挺会打球,本来还准备露两手教教你的。”我也很纳闷你为什么总觉得我是一个只会读书的书呆子。

  我喜欢看你打篮球的样子,不太帅气,但是很热血,奔跑起来像太阳一样。

  忘了是什么时候开始,我看着你的侧脸时不太像看一个同桌了。你看见我的时候,眼里总会有笑意。是因为一起翘课被抓包时你牵着我的手?还是因为天冷时你塞给我的围巾?感情发生的契机我说不清,只是关于你的记忆,总归是带着甜意的。

  高二的时候,你有一段时间热衷于对我念一些电影台词一样的肉麻话,你一本正经的,很像是开玩笑。我知道你在试探。或真心或调笑的话林林总总,我已经记不大清了。唯独至今仍记得一句,你说我是你的劫数。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学到的这句话,只记得当时你嬉皮笑脸这样说的时候,我莫名委屈极了,以至于整整两个小时没搭理你。因为,遇见你这件事,不是我的劫数,而是我的幸运,是我遗憾却珍惜的曾经。

    毕业聚餐的时候,不少人蠢蠢欲动,点了一大堆酒。大部分人都已成年,饭店老板也并不说什么,给我们搬来了好几瓶白酒和一箱啤酒。我对酒并无太大兴趣,甚至是讨厌酒臭气的,于是只象征性地跟着大家喝了一点。

  你人缘好,被拉着灌了不少酒,自己应该也是有心多喝。到最后你最先喝倒,顶着通红的脸朝我嘿嘿笑,歪歪扭扭移过来怪里怪气地说:“这是谁家的大美人?让爷香一个。”你顶着一身酒气过来,我却心如擂鼓,僵硬不敢动。温热的嘴唇在我嘴角蹭过,你顺势歪在我肩膀上,像是睡着了。所有人都哄笑起来,我把你推到一旁的沙发上,也跟着笑,血液陡然在血管里奔腾起来,汹涌地冲刷着隐隐作痛的心脏,我的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喜欢,无论怎么骗自己这都是喜欢。也或许是爱,不然我怎么会因为一个嘴唇接触就心跳至此。

    你知道吗,我那个晚上都在想,如果你清醒过来,告诉我你还想吻我。我会跟你说,吻嘴唇吧,不要蹭嘴角好吗。

  但你最终没有醒过来,我那点微末的勇气,在深夜里慢慢消散了。

  好难。

  不敢光明正大地亲吻,不敢将恋情全数交付于你手中,不敢赌上这一生。

  我是个懦夫,我知道的。

  我在你身边偷得点点滴滴的宠爱,小心珍藏起来。胆子大的时候,会装作很累的样子,向你讨一个拥抱,以为自己给出了心照不宣的甜蜜回应。

  我那时没想过以后,也害怕以后。

  我接到过一通电话,在刚上大学后的一星期之后,我记得非常清楚。应该是你借谁的手机打的,显示的是陌生号码。你一句话都不说,但我知道是你。我问了几声之后也开始沉默了,举着无声的电话,像个傻子。后来是你那边先挂的,好像是军训教官查寝了。你终究憋了一句:“你……”还没说完电话就挂断了。我捏着手机,想你到底想说什么呢,是“你好吗”还是“你想我吗”,又或者是“你有没有喜欢上别人”。

    一句一句,我翻来覆去想了一整夜,最后已经不明白这是不是你要说的,或者是我想说的。

  爱你之前,世事安稳,盛夏严冬不过是四季变换,无事可强赋愁。

  爱你之后,惊觉时光可贵,眼睁睁看着暮去朝来前,任凭五阴炽盛。

  大学开始的时候,我很想你。喝水想,吃饭想,看见篮球的时候想,看见课本的时候也想。可是我不敢打电话给你,怕一打给你,我就忍不住哭着跟你说我想你。

  你在朋友圈发过一张车票,晚上十点从你的城市触发,车程一千四百公里,终点站离我的学校只有二十公里。我在车站等了一夜,最后没看见你。你后来没有再说那张车票的来龙去脉,我也什么都没问。

  后来呢,我慢慢度过了想你想的最厉害的时候,用课业和不间断的其他活动,心好像慢慢地老了下去,再没有过和一个人牵手背对全世界的冲动。

  我们许久不联系,最终我遇上了一个女孩,她很好,让我觉得下半辈子就这样也不错,然后我惊觉,我们分别,已经十年。

  终究还是什么都过去了。

  你和新娘过来我这一桌敬酒,我站起来,却没有举杯。我笑着说,恭喜,然后微微张开双臂想再讨一个拥抱。很好很好,十年前的默契还在。你放下酒杯拥抱我,不轻不重,不亲不疏,三秒之后便放开。你低声说,谢谢。好像是回应我的恭喜。

  时间就是这样好,一切都顺着时间向前。我爱上了别人,你也一样。那些曾经真实存在过的情愫、酸涩、痛苦都不复存在,但我清楚地知道,我爱过十年前的你,如同你爱我一样。

  真好,我们还能拥抱。

  真好,我们都会幸福。

  真好,我们再不会有交集。

  

【岁月神偷】——热评第一开的脑洞        水母于18.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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