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黄水母

【轰爆】大航海时代(1-3)

重修文填坑,更一章,暑假尽力填完。

阅前指导:


*非常OOC,人物均已成年,私掠船船长x海盗船长,有其他人物出没

*标题是骗人的(因为不会起名),大航海时代sb作者是写不好的,就是恋爱故事   

*关键词:痴汉、互撩、老套故事、宝藏、没逻辑

*考据勿深究,大部分胡诌

*海盗不是好人,海盗的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  

 

后文走这

关于大航海的设定

作品归档走这 

以上ok的话→

  

【序章】 

We are pirates

我们是海盗, 

with Golds and Wine in our hands

金钱、美酒,尽掌握于手 

The seas be ours and by the powers

海洋是吾之归属,予我力量 

Where we will well roam

我们随心所欲,义无反顾 

Look who'll find the chests filled with diamonds

看看谁会寻到满载钻石的宝箱 

Look who'll hold your fearful groans and echos

猜猜谁让你们发出恐惧的呻吟咆哮 

We are pirates  

我们是海盗 

We're afraid of nothing

我们无所畏惧 

Yo ho, haul together, 

拉起船帆! 

Yo ho, haul together,  

拉起船帆!  

hoist the Colors high

高高扬起船帆啊! 

heave ho,thieves and beggars,  

拉啊!小偷们与乞丐们! 

never shall we die

我们永垂不朽! 

———摘自《暴风号船长日志》 

(一)巴巴拿 

    臭名昭著的海盗船暴风号被堵在了巴巴拿岛上的索西港口。 

    骷髅旗并没有升起,但标志性的红色三桅帆、弥漫着强烈海腥味的黑色甲板和令人胆寒的三十六门火炮都昭示着这艘船非同一般的身份。它是密德林海最大的海盗头子爆豪胜己的心爱座驾,也是他手下暴风舰队五条帆船中战力最强的恶犬。四年前这个金发红眼的海盗第一次出现在密德林海,随后几乎是单枪匹马一般,带着他的爱犬暴风号横扫整个海域,将无数海盗收入麾下,数不清的财宝被掠夺。当所有人都以为他要触犯众怒引起其他海盗反扑的时候,他突然与烈怒号的船长切岛联合,用漫天的炮火和染红密德林海的鲜血嚣张地让爆豪胜己这个名字响彻整个密德林海。  

    他是个传奇。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包括现在坐在这个被称为“金色魔鬼”的人面前的轰焦冻。  

    他的面前这个人非常年轻,看起来最多二十三四岁。这个凶名在外的海盗头子,金发红瞳,头上戴的不是羽毛帽而是一条红色的头带,白色衬衫不羁地大敞着,露出大片健壮的肌肉和诱人的人鱼线。皮质腰带紧紧束着精壮的腰,右侧挂着手枪和镶蓝宝石的匕首。爆豪满不在乎地把一双腿交叠放在松木书桌上,宽大随意的裤腿遮不住年轻瘦削的腿部曲线。他脚下蹬一双做工精致的皮靴,靴面擦得纤尘不染。 

    轰焦冻对爆豪几乎迸出火星的视线视若无睹,他不着痕迹地把人打量了个遍,没说话,低头端起面前的红茶,喝了一口,礼节无可挑剔。  

    爆豪当然也在观察这个不知死活的人。  

    暴风舰队刚刚结束了沿着奥特兰托海峡的冒险,干了一票大的,海盗们带着金币和欲望,在巴巴拿这个鱼龙混杂的中立地区销金窟来了一场久违的狂欢。等他们买了上好的朗姆酒和可苏果回来,却发现有一个陌生的舰队包围了暴风海贼团。很久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挑衅,爆豪奇迹般的没有生气,他非常想看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舰队头子是谁,是海盗?还是军队? 

    如果是后者,那就更有趣了。他还没有抢过海军,并且一直跃跃欲试。  

    事实证明他缺乏想象力,对面的人有着一半银白一半火红的头发,异瞳,左脸上有灼烧过的斑痕,身着剪裁得体的礼服和外袍,还带着老气横秋的羽毛帽。他甚至还自己带了红茶!爆豪杀了自己也不可能在自己的船上预备这种东西。

  很明显了,这个还在慢悠悠地喝着那该死的红茶的人是那只差点把烈怒舰队一网打尽的疯狗。  

    啧。“寒焰”,罗斯曼的私掠船走狗。  

    这种打着国家的正义名号进行着海盗勾当的人为所有海盗所不齿。他们缺乏海盗精神,虚伪而可恨。官员们一边轻视他们一边倚靠他们,海盗们根本不屑正眼看他们。 

    说到底,不过是一群害怕背负海盗之名却又无法抵抗欲望的人渣。  

    即使面前这个人,曾经一举歼灭过三个有名海贼团,打赢了一场可以称为密德林海史上以少胜多的光辉范本的海战,为罗斯曼帝国带来了大量见不得光的财富,“金色魔鬼”仍然对他嗤之以鼻。 

    并且现在,十分钟的对峙已经耗尽了爆豪的耐心和好奇心。 

    他抽出那把精致的匕首, 腰部瞬间发力,掀翻了桌子上的茶壶和乱七八糟的文件。锋利的白刃就抵在了轰焦冻扬起的脖颈上,稍用力便能压出一条血痕。 

   “听着,杂碎。停止你这种毫无意义的挑衅,毕竟整个地中海的人——包括酒吧的舞女都知道,‘金色魔鬼’的脾气非常不好。” 

    轰焦冻端着茶杯的手都没有抖一下,他甚至继续将茶杯端到嘴边喝了一口,他甚至带着欣赏意味想着:爆豪从仰躺变为现在半蹲在桌子上直指要害的姿势的时间不超过一秒,他有着极端出色的身体素质,现在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一样,危险又美丽。  

    简直,让人克制不住征服欲。 

    情势陡然生变! 

    前一刻还在爆豪手底下命悬一线的小绵羊转瞬间就的将他的手制住,力道大到让他动弹不得。爆豪甚至没有看清楚那个人放下茶杯的动作!他反应极快,腿部用力一脚踢向对方。轰焦冻不得已放开手闪避,右手伸向腰间。爆豪旋身落地,左手虚握成爪,攻向轰。轰焦冻后退一步,伸出双手格挡。爆豪冷笑一声,右手蓄势待发的匕首就直直刺向对方脖颈,带着张狂的血腥气。轰焦冻挑眉,双手发力将爆豪推离,一脚将身体左侧的椅子勾过来横在两人中间。  

    最终对峙的变成了火枪和匕首。  

    爆豪身后的大副和轰的助手在争斗开始的时刻就给枪上了膛,此刻两方人马都在虎视眈眈,怒目而视,就等着船长发号施令,好把子弹射进对方的心脏。  

    作为主角的两人却好像并没有开战的意思。爆豪头一次对一个刚认识的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这个人有一张欺骗人的文弱贵族面具,但出乎人意料的强大。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制住“金色魔鬼”的人不是没有,但早八百年前他就送他们去见上帝了。但现在这个人冷着一张波澜不惊的脸,正举枪对着他的脑门。 

   “你想要什么?”在引起海盗头子的兴趣后他就应该坦诚他所有的目的。除非他是个傻子。 

   “我要里斯本的一条航线。”对方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啧,我倒不知道罗斯曼的胃口这么大,私掠船也妄想占领我手下的一条航线?是不是还要我施舍你们一张海盗旗?”爆豪嘲讽,不屑的眼神让轰手下的船员愤怒不已。 

   “为彼得大帝效忠是我等荣幸。”轰的眼神里一丝波动也无。 

   “呵,倒是条忠犬,代价呢?”  

   “烈怒海贼团团长切岛的性命。”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会为了区区一条人命交出里斯本海?” 

   “因为我了解你。” 

    爆豪一脚踢翻了桌子。  

    匕首寒光一闪,枪管被挑飞砸在墙上。爆豪揪住轰焦冻的衣领,鼻尖甚至能凑到他脸上。呼吸交错,却暧昧不存。轰焦冻直视爆豪的眼睛,不意外地发现杀意毕现。他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思想:我就说我了解你,切岛对你很重要。爆豪压抑着火气,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我不知道你这个该死的阴阳脸混蛋在谋划什么,别以为我看不出你藏起来的野心,咱们走着瞧!” 

    这就是交易成立的意思了。 

    签完协议,爆豪把羽毛笔丢开,眯着眼看着仍然没什么表情的轰焦冻。 

    轰焦冻是一开始就谋划好了吃掉里斯本还是在幸运地抓到切岛后换取最大的利益?但极少有人能看出爆豪和切岛的好友关系,所有海盗头目都认为他们是临时同盟。因为海盗确实就是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这个虚伪的私掠船长和他之前并没有交集,切岛也不可能为了从敌人手里逃出出卖他。

  爆豪觉得,有一些带着危险气息的东西,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但总之,这个一脸冷淡的人非常能勾起他殴打人的欲望,他最终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红发的海盗头子很快被另一艘船上一队精干的水手们带过来,这意味着交易的尾声。切岛沉重的手铐脚镣加身,却并不是特别狼狈,仍旧带着海盗大头领凛然的气势。他看了爆豪一眼,没说话。爆豪回了个眼神,命令手下带好友去船长室休息。他现在有些惊讶,这个私掠船队的兵力比他想的还要多一点,并且似乎接受过军队的训练。如果真的火拼起来,他们能赢,但会损失不少。 

      所以这是你的鬼牌?爆豪冷笑。 

      轰焦冻走回自己的主舰,回头看那艘沾了无数刀光血迹的暴风号。对身边的大副下令:“做好迎战准备,但不需反击。” 

    果然,震耳欲聋的吆喝声几乎一瞬间就响彻整个港口: 

   “起帆!”爆豪声嘶力竭地喊。 

   “起!”无数声音应和。 

   “让对面那群狗屎看看我们的厉害!” 

      黑底红纹的骷髅旗升起来,水手们拉起绳、架起炮台,三张巨大的帆缓缓升起来,带出一大片可怖的阴影。甲板上海盗们擦干净武器,把帆绳系紧——要战斗了! 

   “拉起帆!给我用力点!杂碎们!力气都在巴巴拿的妓女身上用光了吗!” 

      海盗水手们发出不怀好意的哄笑,更加卖力地吆喝起来。 

      爆豪死死盯着对面的船长,比了个中指,露出尖利的犬齿:“和金色魔鬼的交易,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的。”轰焦冻活该为他今天施加给自己的屈辱付出代价。格斗术旗鼓相当的不甘和受制于人的愤怒还有好友被抓的仇恨,一切的一切都在刺激着他的好战因子。 

    轰看懂了他的口型,下令让所有人退守船舱,避免不必要的伤亡。他自己却站着甲板上,只看着瞭望塔上的人。  

   “开火!” 

    八颗炮弹一颗接一颗,向寒焰舰队砸过来,爆炸声响彻整个港口。索西港死寂了一瞬随即沸腾,小贩、船工尖叫着逃离这个港口,血红的骷髅头让他们恐惧不已,嘈杂声怒骂声此起彼伏—— 

    海盗来了! 

    寒焰号被击中最多,足足有四颗炮弹落在船身和甲板上,导致船左舷严重受损。轰焦冻扫了一眼周围的船只,默默计算着船只的受损情况,同时还分神观察对面恶意满满的海盗头子。 

    金色的身影突然攀上一条桅绳,从十几米高的瞭望塔上飞下来,矫健的身形在空中划出一道挑衅的弧线。爆豪看着轰,伸出右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眼神凶恶。排山倒海的口哨声和欢呼声顿时要掀翻甲板,海盗们甚至唱起了歌: 

    “ We are pirates

  

       我们是海盗, 

  

       With golds and Wine in our hands


       金钱、美酒,尽掌握于手 

       The seas be ours and by the powers

       海洋是吾之归属,予我力量 

       Where we will well roam

       我们随心所欲,义无反顾 

       Look who'll find the chests filled with diamonds

       看看谁会寻到满载钻石的宝箱 

       Look who'll hold your fearful groans and echos

       猜猜谁让你们发出恐惧的呻吟咆哮 

       ……” 

       轰盯着那道身影,竟露出一个真心的笑来,嘴唇小幅度地开合,接上只有自己能听到的歌词: 

   “We are pirates

       我们是海盗 

       We're afraid of nothing

       我们无所畏惧。” 

    歌声隐入海风,无人听闻。 

    他看着撕开包围圈驶出港口的暴风舰队,撕碎手中的协议,转身走向船舱,嘴角甚至带着轻快的微笑:“原地修整,三天之后出发去里斯本。” 

  他对他的手下下令。 

(二)奴隶船

  

(1)每个船员都有权参与重大问题的决策,大家集体投票决定,每个船员都有权得到包括酒精饮料在内的战利品。

(2)禁止酗酒和通宵,每晚十点前熄灭灯光和烛光。

(3)每个船员务必使大炮、手枪和马刀保持清洁和完好无损。 

(4)禁止女人和孩子待在船上,私自带人上船的人受驱逐。

(5)禁止在船上赌钱,如价值超过其价值超过5个罗斯曼银币,就要被放逐或者枪毙。

(6)禁止偷取同伴财物或是隐藏战利品,违者将被放逐或枪毙。

(7)禁止擅自离船或离开战斗岗位。

(8)禁止私下争斗。所有争吵都应当在有公证人的情况下在岸上用马刀或手枪来解决。杀害同伴的人要和死者绑在一起扔到海里去。

(9)在打仗时失去手足或变成残废的人,可以不干活留在船上,并从“公共储蓄金”里领取800块罗斯曼银币和三个奴隶;受轻伤的人得到的补偿看情况分发补偿。

(10)船长在分战利品时要得到2份,厨师、医生、大副分1.5份,其他有职人员分1.25份,普通水手分1份。


英历1568年7月26日追加第十一条:

(11)涉及到暴风号船长的任何事都必须向船长请示,船长对有关爆豪胜己的一切事宜具有唯一决策权。

——摘自《寒焰号船长日志·船员十诫》


  英历1571年4月12日。

  海面上风平浪静,阳光非常好。

  爆豪坐在船长室宽大的椅子上,手里把玩着那柄华丽的匕首。

  切岛坐在他对面,举杯喝下一大口朗姆酒,放松地发出惬意的呼声:“快一个月没有喝到这么好的朗姆酒了,那群天杀的狗崽子竟然不给老子酒喝,真他妈的不是东西。”他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甚至还奢侈地用淡水洗了个澡——这是只有船长才能得到的待遇。 

  “闭嘴,蠢货,”爆豪开口就是毫不留情的嘲讽,“我还以为你死在了哪个国家的绞刑台上,竟然被区区一个阴阳脸私掠船走狗关了这么久,你的烈怒号干脆送给我得了。”

 “你干掉了凯撒?”切岛又喝了一口酒,理所当然地抓住了重点。

 “不然呢?”爆豪满不在乎地耸耸肩,“难道等你变成幽灵船上的鬼魂来复仇?饶了我吧。”

 “谢了,兄弟。”切岛爽朗大笑,不轻不重地锤了爆豪左肩一拳,“当初和你联手,大概是我最大的幸运了。” 

 “磨磨唧唧说些什么屁话,”爆豪翻了个白眼,“烈怒号受损的地已经大致修复,别的船也差不多了。你的好大副凯撒带着五条船跑路的时候撞到我手里还想开火被我炸掉了一半, 船员少了不少,你自己到里斯本那块的港口去招人。”

 “真要去里斯本?”切岛喝完最后一口酒,意犹未尽地舔舔唇,“那个红白头发的家伙有问题,我听说他手上有‘石像’。”

 “所以你就为了那东西和他对上,还被抓住关了一个月?”爆豪抛起手中的匕首,眼皮抬也不抬,稳稳握住刀柄。

 “一时大意,那个家伙的海战水平可不像一个普通的私掠船长。我们遇见他得小心。”切岛放下杯子,认真地看着爆豪说。

 “‘石像’有没有我不知道。我现在只想看看,那个阴阳脸在里斯本偷偷摸摸藏了什么东西。”爆豪握住匕首,插进酒杯,碎玻璃炸裂满桌,映出红瞳狠戾。


  英历1571年4月14日。

  巴巴拿,寒焰号。

  一部分船员热火朝天地干着活,修补损坏的地方,一部分人从船上卸下一箱箱昂贵的东方香料和砂糖——这些货物在商贸发达的巴巴拿岛十分紧俏,可以带来丰厚的利润。轰焦冻站在甲板上,左手拿出单筒望远镜,观察远处的海潮以瞭望台上的风向标。随即他拿出航海日志翻了翻,再次确认了季风和潮汐的大致情况,下了结论:他们可以按照之前计划的时间4月15日就出发,和暴风舰队差不多时间到达里斯本。

  寒焰号和暴风号一样,都是体型巨大的三桅帆船,但仅装载有二十四门火炮。寒焰舰队的所有船只都是这种火力并不大的配置,这让他们获得了同等型号下较高的速度和极强的机动性。再加上船长的精准的判断和舵手默契的配合,寒焰舰队这一只私掠船队打出了多次漂亮的胜仗,对上海盗也毫不露怯,在“金色魔鬼”占据的密德林海域也有赫赫威名。

  寒焰舰队和烈怒舰队的海战是在一个月前。他们经过麦斯塔海峡时,轰收到了有关烈怒号的情报。他在麦斯塔的港口放出了有关“石像”的消息。果不其然,出了海峡时他们就正面遇上了烈怒舰队。轰焦冻早有准备,面对敌方舰队的疯狂火力也丝毫不露怯,利用有利的天气获得了压倒性的优势,最终烈怒号大副带着几艘船逃走,轰焦冻生擒烈怒号船长切岛。他私自扣留了切岛,并没有把这个该上绞刑架的家伙交给罗斯曼帝国。后来果然在巴巴拿收到了暴风舰队的情报,爆豪应该是已经搜寻过周边海域,将烈怒的残余部队收拾了。

  咸腥的海风吹起轰的头发, 他下意识眯起了眼睛。一个嚣张的身影在脑海里闪过,他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野心!”轰想,回忆里那个金发的身影也是这样张狂耀眼。那个时候还很瘦弱的他举起匕首,红瞳燃烧着火一样灼热的仇恨,嗓音嘶哑,决绝又坚定地高声唱着:“We are Pirates(我们是海盗),we are afraid of nothing(我们无所畏惧)……”

  那歌声在轰的脑海里回荡了十年。

  就这样一点零碎的惊艳被反反复复拿出来回味,在梦里不断重现。轰不知道,这样越来越多的在意和焦灼的占有欲会不会有一天让他发狂。他只能选择自救,步步为营,去见他想见的人。

  直到两天前,暴风号上,金发红瞳的矫健身影如狂风过境,将骄傲的他、嚣张的他、勇敢又大胆的他、重新烙印在人的眼里、心上。十年前的回忆在一瞬间烧起来漫天的大火,压抑着的感情匕首伴着火星烧光了所有,心脏不受控制地疯狂跳动着。

  轰又想起爆豪比的那个中指,嘴角微翘。

  We are afraid of nothing。

  但你可能猜错了我的野心。


  英历1571年4月20日。

  暴风号进入里斯本海域。

  路上他们顺道又劫持了一辆商船,收获了一大批烟草和香料。切岛对着满满的货物清单愉悦地吹了个口哨,一脚踢翻商船的船长。他转头看见暴风号的甲板上整整齐齐地跪了一地的惊慌水手和奴隶,心道不妙。爆豪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盯着商船水手们的目光几乎要把他们剥皮拆骨。这艘商船上贩卖商品和不到20岁的年轻奴隶,这些人大多被折磨得瘦弱干瘪,不成人形。他们价格低廉,活着的存在仿佛就是为了被人榨干,骨头渣里的油都要细细碾出来,给人换取利润。切岛移到爆豪身边,防止他过分失控。爆豪终于松开捏紧椅子扶手的手,站起来从黑色皮鞘里抽出一把马刀。他握紧马刀的手有些微微发抖,仇恨或者别的什么让他眼角发红,牙关紧咬。

  “噗嗤——”利刃深入肉体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商船船长的头颅转瞬间就滚落在地,他甚至没来得及发出恐惧的尖叫。鲜红的血液从脖颈的端口处喷射出来,溅落在旋身斩落头颅的“金色魔鬼”脸上和身上,配上妖异的红瞳,让他恍若来自地狱的鬼魅。

  “回去去告诉你们的老板,是‘金色魔鬼’干的。还有,趁我还有耐心,把你们出发到现在的事情都告诉我的大副。”他压抑着杀意说道。

  切岛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太过失控。

  四年前爆豪开始掌控航线,第一次打劫到奴隶船时他屠了整船的水手,但留着奴隶,以至于这群背井离乡的人在被送到一个港口前几乎吓破胆。但海盗不可能一直做送奴隶回家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爆豪在之后的几年里就收敛了,每次都只杀掉船长,留着水手的性命让他们带着奴隶走人。但切岛还是总担心好友失控。

  切岛猜到了一点,但从没问过爆豪。有的伤口带着的仇恨太深,触碰即是两败俱伤。


(三)里斯本

  英历1571年4月21日下午三点,暴风号抵达里斯本大海港。

  暴风舰队伪装成普通商队,隐没在港口大大小小的船只中。切岛自己找了个地方招收人手,爆豪一个人下了船,剩下的人手一部分在卸货准备贩卖,另一部分则是严防死守着舰队船只的各个出入口。爆豪吃了轰焦冻一次亏,在这方面越发注意。

   爆豪敞着白衬衫,蹬着皮靴吊儿郎当地穿过熙熙攘攘的商贩。他这身打扮不羁又潇洒,像是一个风流多情的大副,而不是一个威名赫赫的船长,惹得不少女人纷纷侧头看他。由于还没到酒馆开门的时间,爆豪百无聊赖地在商店街的小摊里挑挑拣拣,想着也许带点无聊的小玩意儿给芦户也好。

  路边的一个年轻吉普赛女人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似乎是饱了眼福。她抚上自己棕色的长发,换了个姿势盘腿坐着,鲜艳衣裙上的亮片窸窸窣窣地响:“这位先生,有兴趣来占个卜吗?给您优惠,虽然您看上去并不是缺钱的那类。”

  爆豪把视线移到吉普赛女人身上,语气没什么起伏:“不用。”

  他说完转身想走,女人却站起来,珠子流苏撞在一起发出悦耳的声音。她眨眨眼,说道:“我叫丽日,全里斯本我的塔罗牌是最准的,寻物寻人测桃花运都可以,真的不要来试一试吗。”

  爆豪平常对占卜这种东西没有什么兴趣,毕竟要是占卜能占出来重要的东西的话那全雄英大陆的国王都该聘请一位占卜师才是。也许是这个吉普赛女人那种“全里斯本我最厉害”的自信让他很欣赏,尽管可能所有的吉普赛骗子都会这样说话。

  他拿出一个金币放在丽日手里,“那你说说吧,我最近的运气会怎么样。”

  丽日继续微笑:“对不起先生,一次占卜五个金币。”

  爆豪:“……”天知道他为什么会被这种黑心吉普赛人骗到!他不对女人发火,只能憋屈地又拿出四个金币,讽刺道:“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给的优惠啊亮片女士?”

 “当然!我可是给你便宜了一半。”对方甚至有点小遗憾地说。

 “……好了快开始吧!”爆豪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

  这个吉普赛骗子拿出了一副塔罗牌,平平淡淡地洗了起来。毫无疑问她的技术极其糟糕,爆豪都有点想回到一分钟前揍那个给她金币的自己——他甚至看见女人洗牌洗到一半,一张卡牌掉了出来,而那个女人还若无其事对他笑了笑。爆豪终于还是把那个白眼翻了出来。

 “好了,先生。请抽七张牌。”丽日洗好了牌,把牌在绒布上排成扇形。

 “啧。麻烦。”爆豪黑着脸一张张抽出来。

  丽日把牌一张张按顺序放好,又一张张翻开。“让我看看这些小家伙都说了什么”,丽日念叨着,“教皇、太阳、圣杯、权杖、恋人、宝剑……战车,好的。”

  她抬起头,笑的很顽皮:“先生,恭喜您,不久后你就会遇见一个人,他可能会让你觉得不可理喻,也许会给你带来一段甜美的关系,我猜是他会是你的爱人。”

 “这位骗子亮片女士,我并没有占卜恋爱!”

 “你要理解一下,女人总是会先关注恋爱问题的。别急,还给你占卜了另外的”,丽日嘟囔着:“你很聪明,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你会得到你想要的。”她又认真地盯着爆豪说:“但是,请注意你周围。也许你会遭遇背叛,也许你会遭遇困境,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和你一起,请不要拒绝,也许那会是转机。”  

 “……呵,你说我会很幸运,又说我会遭遇困境,说了半天你也根本不明白吧,骗子女士。”

 “哎,你别不信啊!你……”

 “再见了,可笑的骗子女士。”爆豪嗤了一声,大步走开。

  丽日坐下,撇撇嘴,小声说:“再见了,傲慢的金色先生。逆位的战车和太阳,谁也不知道你会不会陷入某种危险,老天。”她又继续不满地嘟囔:“天知道为什么只收了五个金币!”

  ……

  爆豪到达苜蓿酒馆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街上的灯火逐渐亮起来,吵嚷的人声开始融入到背景里。他走进酒馆,敲了敲最里面的桌子。芦户懒洋洋地抬起头,看见他掩不住笑意:“怎么有空来我这啊,小恶魔先生?”

  “……别叫我小恶魔!”

  “金色魔鬼不就是金色小恶魔吗……好的,爆豪”,芦户在凶恶的眼神中败下阵来,手里的酒杯转了一圈,“你发现了什么?”

 “你知道‘石像’吗?给我一杯苹果酒。”

 “‘石像’?好像听几个海盗说过,为什么找这个?”

 “它可以让我的舰队规模翻十倍。”爆豪低声说,端起金色的酒液一饮而尽,“我带回切岛了,他被寒焰扣留,我给了他们一条航线。”

 “我就知道切岛会没事的”,芦户的眼睛眯起来:“那个人确实很厉害,而且整个罗斯曼感觉都不太对。”

 “我也有种这样的感觉。切岛认为那个红白发的杂碎手里有‘石像’,他要了里斯本,我不信他没有后手。”爆豪把玩着酒杯,灯光经玻璃折射后在他脸上映出漂亮的光晕。

 “我可以做些什么?”

 “和以前一样,观察海盗的动向,多留意下‘石像’。”

 “收到,长官!”芦户笑嘻嘻地说,“好了,无聊的谈话结束,今晚就来放松一下吧!也许切岛一会儿也过来了,我得好好嘲笑下那家伙。”

  芦户拉起爆豪,趁他不注意把他推到热情的舞女中间,看着手足无措的爆豪得逞地笑:“小爆豪,好好享受一下热情的夜晚吧!”

 “!!芦户你这女人!……别碰我!”爆豪觉得自己要疯了,旁边的两个舞女还在热情地往他身上贴,柔软的肉体扭动着。但爆豪对这些并没有什么兴趣,尤其不能接受在奇怪的地方和陌生人做亲密的事情,和芦户认识这么多年,他也从不碰酒馆里的女人。

  等爆豪有点狼狈地带着一身的廉价香水脱离那群女人时,就看见芦户背后站着的男人。男人盯着他,或者是盯着他的衬衫,眼神直勾勾的。他莫名其妙有点毛骨悚然,等到看清男人的脸时,他只剩下了警惕,他直接走过芦户,低声说了一句:“待着。”然后一拳砸向那人:“真巧,又见面了。阴险的轰焦冻先生。”

  毫不意外地,拳头被轻易格挡开了。爆豪没想着能一拳打倒他,只想着随便泄泻火气也好。他刚才观察过,轰焦冻周围并没有手下跟随的痕迹。但不排除有埋伏的可能,他已经发现芦户了吗?爆豪盘算着。

  轰焦冻皱着眉,看着爆豪敞开的衬衫,克制住自己想要帮他整理好的手。他有点不是滋味地回想起刚才爆豪在舞女堆里的情景,硬邦邦地说:“真巧。放轻松,我不会抢你的女人的。”

 “……她们不是我的人。”

 “今天不是,以前也是吧。”

 “没有什么我的女人!”爆豪的青筋欢快地跳动起来,他真的不是很想和一个混蛋敌人进行这种怪异的对话!

 “哦!”

  爆豪&芦户:“……”怎么感觉刚才那个“哦”里有种奇怪的雀跃的心情。

 “听着阴阳脸”,爆豪揪起轰焦冻的领子,“没人能从我手里讨到两次好处,没有人!你到底在谋划些什么我也无所谓,我想知道的我都会一点点查出来。欠了我的,我迟早都会拿回来。”爆豪松开他,目光挑衅“我要是你,就守着航线夹紧尾巴做人,祈祷罗斯曼的军队能一直保护你。”

 “你想要‘石像’吗?”轰焦冻面无表情地说。

  爆豪看了他一眼,嘴角一扬,讽刺道:“好的,让我们看看这位阴阳脸先生又在耍什么把戏。”他干脆坐下来, 拿了一杯朗姆酒:“鼎鼎大名的寒焰船长难道还想从我这里拿到航线吗?简单来说,我并不相信你手里有‘石像’,就算是有,我也会把它抢回来。”他扬起脸嚣张地宣告, 金色的头发在灯光下熠熠发光,如神祇加冕一般。

  轰着迷地看着他,有点脸红。他咳嗽了一声,说:“你说的对, 我没有‘石像’,但我知道它在哪儿。也许我们可以合作。”

 “瞧瞧!我说什么,半分混蛋先生,你当然没有‘石像’,以后也不会有的。知道么,白日梦先生,我永远不会和你站在同一条船上。”爆豪摇着手里的酒液,盯着轰焦冻说。

  轰焦冻也知道如果他真的答应了,那也不是爆豪了。他今天来芦户这边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遇上了爆豪。爆豪一副恨不得他下地狱的模样,一见面就给他一拳,轰只能自我安慰好歹这次是记住人了现在也能平静地说话。但他需要找机会,认真地和爆豪交流一次。

  轰还准备说些什么,看着切岛带着一群海盗就进来了——果然能平静说话的爆豪是不存在的,他只是在防备着轰的埋伏。轰一把箍住爆豪的脖子,嘴唇凑近他的耳朵说:“等我,爆豪,再见了。”没等对方反应他就借暗处的遮掩从酒馆的后门出去了。爆豪愣了一会儿,把磁性的嗓音在耳边留下的微妙感觉赶走,回头看到在一旁假装盆栽看好戏的芦户,咆哮道:“你就这么看着他走了?!”芦户耸耸肩,她意外对轰焦冻没什么太大的恶感,也许是脸的原因:“你不也是看着他走了?”

  爆豪被噎了一下,实在是不想再回忆起刚才突然被一个混蛋敌人做了类似情侣的亲密动作的感觉。他抖了抖鸡皮疙瘩,觉得轰焦冻这人实在有病!

  切岛走过来拥抱了芦户:“你们在说什么?”

  “轰焦冻刚刚从后门走了,要追吗?”芦户努努嘴。

  切岛大惊,就想带着人追。

  爆豪叫住他,“不用,他会再来找我们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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